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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八岁那年的一个冬天的上午，母亲独自带着兄弟俩在家里。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雪，兄弟俩都憋坏了！父亲去帮助无儿无女的老杨头儿拾掇屋子去了！他的房子被大雪压折了一根檩条。

吃过早饭，兄弟俩就闹起来，哭着喊着要找爸爸。母亲说，爸爸给人家帮忙换檩条，危险得很！你们去了会捣乱的！可弟弟德山就在地上打起滚来！母亲没有办法就带着兄弟俩到大街上溜达看看集市上有没有人。冰天雪地的，没有人摆摊。还是不能糊弄过去！

德山的双手搭在德福的肩膀上推着走。德福有点儿烦得慌，就说你上那边走去。德山真听话，真去了南墙根底。他刚走到那边，墙边的那棵槐树的一根树枝突然折断，掉下来砸到了德山的小腿肚子上。德山“哇”的一声大哭起来。母亲赶快跑过去，把树枝挪开，抱着跑回家，给他脱去棉裤，发现腿肚子红了！当时，母亲也没有当回事儿！只是用嘴儿吹了吹！用手抚摸了一会儿。

没过几天，德山居然瘸了！而且还疼！夫妻两个人一下子急了！请村子里的大夫看，大夫给开了《中华跌打丸》，吃了一段时间后，还是无济于事。医院看看。可是没有钱！父亲的大姐家非常富有，他就去她家里借。没有想到遭到大姐一顿臭骂，说啥伤筋动骨一百天，养着就好了！医院！

父亲含着泪回了家！回家后，没敢说被骂的事情，只是说大姐现在没有余钱。这可怎么办啊？母亲回到娘家求援，姥姥说先动用你妹妹的彩礼钱吧！以后再还上。

夫妻俩就揣着彩礼钱带着孩医院。医生看了以后说，孩子得了股骨头坏死。你们来的晚点了！得赶紧治疗！手术完成后，不疼了！但是还是能看出有点儿瘸来！

转眼间德山二十二岁了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，由于他的腿有点儿瘸，影响了择偶。最后只好找了一个又矬又丑又单薄的女人。每每想起这些，德福就觉得对不住德山。如果当年他不瞎指挥，德山就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，啥样的西服儿娶不到。这是他一辈子永远的伤痛！